本来,写完乌日柴夫我就开始写阿茹拉了。但当我写了满满三页纸的时候我才发现,我写的无非是:家、民族疗养院、热水塘……所以我得翻工。我得写已经逝去的事,我得写我家的院子。
我家的位置大致是在敖包山的正南山脚下,民族疗养院的后面。其实“敖包山”只是我们这些当地人的一种叫法,尤其是孩子们,大人们更倾向于叫她“后山”。
我家离阿茹拉家很近,中间隔了刘爷爷一家。我家大门外的西面是一个土坡,上了土坡就到阿茹拉家了。阿茹拉家的西面没有人家了,有一片黄土台,黄土台的西边是一条山沟,也是我们的公共垃圾点。我记得我家的东面有王勇刚叔叔家、王盛楠家、小学班主任家,还有很多人家,但我忘记那都是谁家了。我十分满意我家的位置,而且我还能记得我家的门牌号是4343,我在一次小学的自我介绍中郑重的把它告诉了同学们。
我家的院子有两栋平房,一栋比我年龄大,一栋比我年龄小。我家院子里有一个菜园,有一个葡萄池,不过后来被我母亲填平了。在我母亲皈依佛教之前,我家在院子的动墙角养鸡,在房后养兔子。房后是靠山的。其实我们那一排房子都是在一条梯田上建的,不过,我是在不久以前才看出来。房后的墙角是个引火的柴垛,我曾问妈妈,柴烧完了怎么办。但我没有想到的是,尽管那柴垛还没有烧尽,但我家的墙外就被画了大大的红色“拆”字。
现在那里只剩下断壁残垣,不过有时我也会去那里看看,追忆往日时光。